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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文:野生种群面临消失之痛

 

图为:葛洲坝下中华鲟最后的产卵场。

 

图为:上世纪九十年代繁殖的第一代人工中华鲟已有上百斤重。

 

2013年,在地球上存活了1.4亿年的中华鲟没有监测到自然繁殖。这一消息,对数量急剧衰减的野生中华鲟种群来说,无疑雪上加霜。为拯救“水中国宝”中华鲟,17日下午,长江水产研究所、中科院水生所等十余家中华鲟保护机构专家,在汉紧急商讨中华鲟保护对策。

每年11月是中华鲟产卵季节,专家期盼今年中华鲟能够恢复自然产卵。21日至23日,记者赴宜昌,实地踏访葛洲坝下中华鲟最后的产卵场。

产卵场的忧患

21日下午4时,葛洲坝下,西坝岸边,70岁的杨师傅正在垂钓,鱼篓是空的。

老人面前的2公里江段就是中华鲟最后的产卵场,葛洲坝截流后,每年11月,无法返回上游金沙江水域产卵的中华鲟都会洄游至此,在江底产卵。

杨师傅说:“我打小就在这里钓鱼,儿时常看见数百斤的中华鲟,2001年以前还见到受伤的中华鲟,此后就再没有看到。”

中华鲟保护区管理处副处长易贤超说,“以前我们还常接到渔民报告中华鲟受伤的消息,现在连这样的消息也没有了。”

中华鲟研究所副所长杨元金介绍,上世纪80年代初,中华鲟野生种群的数量还有数千头,如今推测只有数百头。

这最后的产卵场也并不宁静。记者看到,产卵场江段不仅有船舶通航,渔船捕捞,葛洲坝坝下的江心洲上更有一道长900米、高52米的隔流堤,正好建在中华鲟产卵场上,而正在建设的庙嘴长江大桥,就建在采卵场的入口处。

易贤超介绍,由于经济发展需要,20085月,中华鲟保护区从80公里江段缩小为50公里,核心区被缩小为葛洲坝坝下20公里长的江段。目前产卵场主要被压缩在葛洲坝、庙嘴长江大桥和隔流堤之间。

马上就进入中华鲟繁殖期,杨元金带着研究人员早早赶到产卵场,就在上周,他们监测到一条返回产卵场繁殖的中华鲟,还有两个疑似信号。

杨元金说,虽然产卵场的环境状况堪忧,但2012年,他们监测到中华鲟一年里有两次产卵,就在去年,也监测到数十头中华鲟返回产卵场,只是未繁殖。

人工繁殖保种

就在中华鲟野生种群衰减,命运堪忧的同时,在宜昌市夷陵区的一个江心岛上,一个人工繁殖中华鲟种群正在不断壮大。

走进中华鲟研究所养殖“车间”,只见一个个圆形大池子里,一条条数百斤的大鱼在水中游,犹如“水中潜艇”,它们不仅形体巨大,而且数量多达上百条。这是上世纪90年代末,人工繁殖的第一代中华鲟。

在中华鲟子二代孵化车间,记者还看到成千上万的鱼苗不断地破卵而出,甩着透明的小尾巴,健壮欢快地游动着。

杨元金说:“我们目前已经基本掌握了中华鲟人工繁殖技术,具有了中华鲟持续多代繁育能力,这意味着可以在人工条件下,为中华鲟保种。”

实现长江生态养护

虽然人工繁殖保种技术取得了巨大成功,但杨元金坦言,人工繁殖并不能取代中华鲟自然种群,只是物种保护的无奈之举,最终的目标还是要实现中华鲟自然种群的发展壮大。

为此,从1995年起,中华鲟研究所开始往长江放流人工繁殖中华鲟幼鱼,补充野生种群数量,但效果并不明显。在长江口监测估算,人工放流的鱼仅占资源总量的大约5%,而目前也未明确监测到放流的中华鲟返回产卵。

多年研究保护中华鲟的长江水产所研究员危起伟也认为,衡量一个物种稳定与否,最重要的还是看野生种群的状态。如果野生种群灭绝了,即使这些养在池子里的大鱼再多,它们还是人们心中生活在大海、每年返回长江繁殖的中华鲟吗?

危起伟向农业部等部门建议,尽快实施长江全面禁渔,以减少中华鲟亲本的误捕,实现长江的生态养护。

—尽快开展葛洲坝下中华鲟产卵场及栖息地修复、重建研究工作;尽快开展长江上游梯级电站的联合调度方案,以恢复和创造适宜中华鲟生存的水文条件,特别是自然繁殖条件。

—在长江中下游选择合适的“夹江”或故道,建立中华鲟野化驯养基地,增强中华鲟的野外生存能力。扩大中华鲟人工保种的种群基数,增加人工繁殖苗种的遗传多样性。

/ 记者 杨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