鳗鱼,这一生物界中的独特存在,自古以来便超越了动物的范畴,古今中外都有许多关于它的动人故事。从古老文献记载到日常餐桌菜肴,从街巷间的口耳相传至深入人心的民俗信仰,鳗鱼的故事如同一首流淌不息的史诗,在世界各地都书写着丰富多彩的文化画卷。
在绵延千载的中华美食编年史中,鳗鱼,这条穿越历史长河的水中珍馐,自古便以肥美肉质和醇厚滋味,赢得了无数食客的青睐,“北来要作尝鲜客,一段鳗鱼一段金”。其地位之尊崇,非寻常鱼鲜所能及。
轻启明代古籍《海语》,鳗鱼之美誉跃然纸上:“鳗鲡……食之美于肉也。”寥寥数语道尽了鳗鱼肉质的无上魅力,那是源自深海的自然馈赠,是对纯粹味觉享受的至高礼赞。而《闽中海错疏》中更是直言鳗鱼的肉质 “肥美无比”,在这四个字背后,凝聚的是先人对鳗鱼细腻口感与丰腴滋味的无限神往。
▲《海语》(上)和《闽中海错疏》(下)
在我国古代,鳗鱼不仅是味觉的享受,更是身份与品位的象征。古人对鳗鱼的品味之精细,远超今人想象。鳗鱼不仅被视为美食,更是在品级上有着严格划分。腹部纯白如雪者,被尊称为“白鳗”,其肉质之细腻,味道之醇厚,堪称鳗鱼中的上品,是宴席上的至高荣耀。《燕京杂记》中提到的“鳝以白者为尚,宴客用白者,夸为盛馔”,正体现了古人对白鳗的推崇备至,宴请宾客之时,以白鳗相待,不仅是对贵客的最高礼遇,更是主人尊贵身份的具象体现。
当然,鳗鱼的尊贵地位,绝非一蹴而就。早在汉朝,鳗鱼便已悄然游上文人墨客的餐桌,成为宴席上的常客。《韩诗外传》中,鳗鱼更被赋予了“君子食”的象征意义。食鳗鱼之人,如同古时的君子,品行高洁,这无疑是对鳗鱼尊贵地位的最高礼赞。它不仅是舌尖上的珍馐,更是一种文化和品德的体现。鳗鱼的食用,由此超越了单纯的口腹之欲,成为了古代士大夫阶层追求生活品质与精神修养的一种表达方式。
步入清朝,鳗鱼的尊贵地位更上一层楼。闽人梁章钜笔下的《港迹三谈》与爱新觉罗·敦诚《答子明兄书》的描述,无不流露出对白鳝(鳗鱼)的无比推崇。爱新觉罗·敦诚长期居住于南京(金陵),深受当地风俗影响,将鳗鲡视为至高无上的美味。在给友人的信件《答子明兄书》中谈及家乡最好的食物是什么时,他回答说是夏季的白鳝(鳗鱼)和秋季的螃蟹。他还感慨地说,鳗鱼的肥美,即便是名闻遐迩的淞江鲈鱼(巨口细鳞鲈)和槎头鳊(缩项鳊)也未必能超越,足见其对鳗鱼之热爱。
南方地区食用鳗鱼的传统悠久,而北方由于自然环境所限,鳗鱼产量稀少,大多依赖南方供应。因此,当南方捕捞的鳗鱼运输到北京后,其价格昂贵异常,几乎等同于黄金。正如净香居主人《都门竹枝词》中那句“北来要作尝鲜客,一段鳗鱼一段金”的吟咏,不仅是对鳗鱼昂贵身价的形象描绘,更是对其在清代高端宴席上独步天下的真实写照。杨懋建《京尘杂录》中“京师最重白鳝,一头直数缗。”与厉李芳《真州竹枝词》的“京师尚白鳝,即江上白鳗也。”的说法,更凸显了白鳗在京师的风靡,成为宴会上的首屈一指之选。鳗鱼,由此超越了食物本身,化身奢华的象征,每一寸肉身都是历史与文化的沉淀,映射出那个时代对于味觉享受的极致追求与礼遇。
水中贵族,宴中珍馐。古代饮食中的鳗鱼,是时间长河中的一抹亮色,它不仅承载着绵延的味觉记忆,更是一部流动的文化史诗。每一次与鳗鱼的邂逅,都是与历史的深情对望,与文化的深度共鸣,让我们的味蕾穿越古今,感受那份超越食物本身的历史深邃与文化底蕴。在鳗鱼的滋味里,我们品读的不单是一段佳肴的历史,更是一段中华美食文化的旅程,体验着味觉与灵魂的双重洗礼。
在鳗文化的长河中,尚有许多璀璨夺目的故事等待我们去探寻。关于这条繁衍千年的古老鱼种,还有哪些精彩故事?鳗游古今,寻溯千年,我们下期见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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